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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公堤(电影文学剧本 之五)
作者:  更新时间:2023-05-02 16:18:46 阅读:

《宋公堤》电影文学剧本

连载(九)

民工病危齐抢救

军民奋力修海堤


农户家。晚。

张大婶在灯下纳鞋底,老爹爹在搓绳。

“咚咚咚!”敲门声。

张大爷开门:“噢,村长,天晚了来有什么事的?”

某村长:“来叫张大龙上工地,上边领导说回来的人明天全都到工地去。”

张大婶:“大龙痢疾还没好呢,不能去!那天冒雨逃到家,这两天痴痴迷迷睡啊!实在不能去,村长啊。”

张大爷:“不去!官不睬病人。你们这些干部,不知道我家大龙有病吗,要去也得让病好了!”

村长:“还是去啊,您要劝劝大龙,不去不行的,一个不能少,全都上工地。”

张大爷(起身推村长):“不去不去!请你快走吧。”

在里屋床上的大龙(画外音):“张村长走啦?”

张大婶:“走了,随他哪个来,你不要出来,有我们呢。”

“咚咚咚!”敲门声。

张大爷:“说过不去,你又来做啥,不开!”

徐虎:“张大爹,我是二虎子!请开下门。”

张大爷开门:“二虎,你也回来的啦?”

徐虎:“我是专门回来动员民工上工地的,你侬不知道呐,宋县长在东坎有病听说不少民工回家,急死了,冒着雨到工地挖土、排水、推土,昏过去几次,他还不休息。”

张大婶:“真的假的?这人不要命啦!”

徐虎:“他还说有病到工地上治,下十八天雨有饭吃。还说有病不上工还给你记半个工……”

张大爷:“真有这好事吗?”

大龙在里屋一头跑出来:“你说的是真的?”

徐虎:“千真万确,我能骗你吗!”

徐虎、张大龙两人进了一家,不一会走出三个人,三个人进了一家,走出四个人,七个人八个人,村头聚集了很多人。

某民工:“大家听好啦,明天天不亮就走!”


路上。晨。

天蒙蒙亮,一百多民工背着行李,扛着扁担、泥兜在路上。

一个岔路口又上来几十个民工。

民工甲:“兄弟,我们是十一区朱庄的,你们是哪地方的?”

民工乙:“六区五份的,你们比我们远呢,早啊!”

民工甲:“不起早一天赶不到工地啊,这次去什么时候海堤竣工什么时候回来吧,想想真不该跑回家啊”

张大龙:“路上这么多人都是跑回家的吗?宋县长真有本事,一动员又全去了。

徐虎:“我说共产党真会抓人心,上次宋县长那个《告工友书》使我们非常痛恨顾敦扬那帮坏蛋;昨天这个《告工友书》说得多诚恳,多感人!你一看就觉得毫无话说,赶快上工地!”

张大龙:“宋县长、陈区长这些共产党人真不简单,名义上是工地指挥,经常和我们在一起推土、夯土!还和我们吃住在一起。”

一处洼地路上都是水,四辆军用卡车停在路上,前边三百多新四军战士列队在水中行走,民工很快赶上他们。

新四军、民工四五百人在小腿肚深水中“哗啦哗啦!”走着。

战士:“老乡,你们这是去哪那?”

徐虎:“我们到二罾海堤工地啊。”

战士:“那你知道海堤工程指挥部在哪里?”

徐虎:“知道知道,在尖头洋,和我们一道走。

四五百人百人在水中“哗啦哗啦!”地走着。


工地上。日。

宋乃德在海堤上与黄克诚、吴法宪、洪学智、曹荻秋等一一握手:“感谢各位领导莅临指导!”

黄克诚:“我们今天是来劳动的,不是来参观的,赶快分配我们任务吧。”

宋乃德:“那就不好意思啦,你们几位领导就在海堤上平平土,战士们全部挑土,好啊?”

陈振东:“哎呀!我们八滩镇镇长又来啦,您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来为海堤推泥加土啊!”

朱式伊:“上次来是慰问你们的,你们在这海边太辛苦了。听说南段快结束了,今天我们镇里几个人来参加劳动,再不来就没机会啦。不简单啊,这么高大的海堤,再大的潮水也不得上来啦。海边的老百姓真是谢天谢地啦!”

陈振东:“现在还不能这么说,要经得起大风大浪的考验,要真正能挡住海啸,我们才能放心啊。”

朱式伊:“历史上也曾打过几道海堤,哪有今天这么高大的。现在这个海堤肯定是一劳永逸啊。”

远处,一个营的战士列队整齐,洪学智去和他们说了什么,队伍解散了。

整个工地上人山人海。海堤旁边插着好多标语口号:“晴天打冲锋,小雨不停工!”“苦干,实干,加油干,风天,雨天,照样干!”“军民团结如一家,修筑海堤决心大!”“大干十天,海堤胜利竣工!”

民工和战士们挑土你追我赶,挖土的挥舞着大锹,挑土的快步如飞。

宋乃德和师部领导铲土、平土,汗流浃背,谈笑风生。

四个女兵打起了竹板:“打竹板,竹板响!海堤工地如战场。战士们挑土快,民工们挖土忙。还有宋县长,带病上战场,民工受感动,更加有力量。军民齐努力,海堤工程大胜利!”

黄克诚:“听说你们最近工地上遇到了不少困难是吧,有困难告诉我,我们可以帮助你们的。”

宋乃德:“最近我们是遇到不小困难,但是这个困难你们是帮不了的。”

黄克诚:“你说来看看。”

宋乃德:“天老下雨刮风,不能上工,你帮得了吗?”

黄克诚:“帮得了!那就与天斗,与地斗,人定胜天!”

宋乃德:“哈!哈!首长与人斗差不多,还想与天斗?”

黄克诚:“说真的,你们真要谨防敌伪、特务来破坏、捣乱,这些家伙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不得不防啊。”

宋乃德:“您已经给我们两个连的兵力了,工地上还是比较安全的,感谢首长的关心。”

民工甲:“我们的县长有病还上工地,感动了上帝,这两天雨真的不下了。”

民工乙:“这东海龙王看宋县长来吓跑了,宋县长一走他肯定又出来布云施雨。”

民工甲:“他敢!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气死海龙王。你看我们这么多人一旦干起来也吓人呢。”

陈振东和朱式伊在一起劳动

朱式伊:“八滩区好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八滩人民也需要你,希望你早点回区政府啊。”

陈振东:“快了,工程一结束我就回去。”

朱式伊:“我还要告诉你,盘踞在射阳的顾大旅,要特别注意,防止他偷袭,那家伙杀人不眨眼,一定要警惕啊!”

陈振东:“知道了,感谢您的关心。”

张大龙挑起一担土,晃悠晃悠地走着。

徐虎:“大龙,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张大龙:“浑身没劲,不好,我又要解大便了。”

徐虎:“程排长,张大龙的痢疾恐怕还没好,没精神样子。”

程排长:“万一不能做叫他下午不要上工。”

宋乃德在工地上干着。

黄克诚和师部领导在工地上干着。

民工新四军战士在一起干着。

36里工地上人山人海。


工棚里。

伙夫端了一碗粥进工棚:“大龙,我用小白菜煮点菜粥,快点坐起来吃吧,你不想吃不行啊。”

张大龙:“对不起,我实在不想吃,谢谢王二爷。我又要上则所了。”

伙夫:“一时辰就要上厕所,这痢疾就不得好,怎么办啊,赶快上卫生室啦。”


卫生室。日。

病床上躺着好几个病人。

某医生:“吴队长,几个患痢疾的张大龙最重啊,没有一点食欲,大便脓血,怎好啊?”

吴百卉:“你要他不停地喝盐水,补充水分,防止脱水啊,另外,继续烧大蒜给他吃,别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工地上。

三十六里的工地上全都是光着上身挑土的男子汉。

二蜡嘴:“宋县长福分大,他一来了雨不下,热日当头照,光着身子把土挑,越挑劲越大,敢与老天争高下。”

宋乃德穿件白衬衫挖土给民工挑:“好啊,大家趁好天,抢时间抢进度,再有三个晴天海堤就堤竣工!”

某护士在工地上跑着。

民工:“哎,一个女兵跑什么?不好,我们都光着身子不雅啊!”

陈振东穿件白衬衫挑着土和民工跑向海堤。

女护士:“陈指挥站住!站住!”

陈振东:“啊!喊我的?”

女护士:“陈指挥,快……快!一个姓……姓张的民工痢疾……发晕了,你们快去人。”


卫生室。日。

一个护士在给张大龙打抢险针。

陈振东一头进来:“什么情况?”

吴百卉:“张大龙患痢疾十多天了,不想吃饭几天了,严重脱水,建议立即转走。”

陈振东:“这么严重,转哪去呢?”

吴百卉:“八滩或东坎,要快!”


宋乃德住地。晚。

陈宜芳拿着笔在灯下写着什么。

疲惫的宋乃德进门一下子坐在凳子上:“今天一个民工患上了痢疾,很严重的,下午转到东坎去了。”

陈宜芳:“啊?那你们没去人吗?”

宋乃德:“工地才复工,我那能离开,安排陈振东去了。”

陈宜芳:“痢疾这个病不可怕,可怕的是引起的脱水,人一旦失水就没命啦。老宋,你要注意啊。”

宋乃德:“这我也知道,可是一万多民工在工地上我不放心,不能再出乱子啦。”

陈宜芳:“一万多民工中只要死了一个人,影响就大了,民工会怎么说,敌人会怎么说,社会上会怎么说。生命至上,你要注意啊!”

宋乃德:“那战场上死人是常事啊。”

陈宜芳:“战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较量。我们是民生工程,安全第一,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宋乃德:“哎啊,这些道理我都懂,这几天我满头脑事情,累死了。”

陈宜芳:“疟疾还没好就去挖土、挑土的,当然体累心累啊。我打点水给你洗脚,早点休息吧。”


东坎医院。晚。

陈振东和护士、车夫、警卫四人小心将张大龙抬进医院。

墙上挂钟:7点20分。

陈振东找到一位中西医皆能的医生:“医师,我们是海堤工程处的,一位民工患了痢疾比较严重,请您看看!”

“抬进来!”医师扳了下张大龙的两个眼睛,然后,搭了脉,“脉相沉细弱,严重啊!”又捏了小张大龙的皮肤,“严重脱水,随时有生命危险,好歹先打一针青霉素看看,你们继续给他喝淡盐水茶。要有专门人守护。”

陈振东:“给他喝了,收效甚微。”

医生:“你再加点糖,光放盐不行。我再配点蒙脱石散给他。”

陈振东:“谢谢医生。”


墙上挂钟:2点15分。

陈振东和警卫员李学元在走廊里坐着。

一个护士匆匆跑到医务室,

一个医生和护士出了医务室跑向病房。

不一会医生出来:“谁是张大龙的亲属?”

陈振东:“我们在这里。”

医生:“你们是他的什么人?”

陈振东:“他是我们工地上劳动的工友,我是他的领导。”

医生:“张大龙……快不行了,赶快通知他的亲属来。”

陈振东:“啊?!医生,医生请您一定要想法救救他,不管花多少钱,现在他怎么啦?”

“我们已经尽力了。本医院条件就这样,如果能有两瓶生理盐水,这个病人或许有点希望。”医师说完走了。

陈振东一把抓住医生:“医师,什么生理盐水,哪里有,我去找,不管在哪里,不管多少钱只要能救活他。”

医生:“生理盐水,就是0.9%的氯化钠溶液,我们这里没有,盐城地区也未必有,你上哪里找去?”

“只要有这名字,我去找!小李你在这里,我去去就来。0.9%氯化钠溶液对吧!”陈振东说完冲出门外。


街上。夜。

陈振东在街上小跑着。

一家门口摆着邮箱,一个门牌隐约可见:东北行署电话局。

陈振东敲门:“请开门!请开一下门哦!”

值班员(画外音):“谁啊?半夜三更的?”

陈振东:“有个病人生命垂危,我要打个电话,请你开门好啊。”

值班员开门。

陈振东:“快给我接海堤工程指挥部报房!”

值班员戴上耳机接线:“喂,海堤工程指挥部吗?”

陈振东立即拿起话筒:“喂,我是陈振东,你现在立即去叫宋乃德来接电话,有急事,快去!”


指挥部报房。

宋乃德:“喂,振东,病人现在什么情况啊?”

陈振东:“宋总,你立即想法通知张大龙的父母、妻子,医院已经下病危通知书了。我再三恳求医生想法救他,医生说如果能买到氯化钠溶液还能有点希望,而这种药水东坎没有,盐城也未必有,我想去盐城看看你看呐?”

宋乃德:“啊?要认真抢救,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要进行百分之百的抢救,决不能让一个民工倒下!我立即打电话给黄师长请他想办法。”

陈振东:“那也行,情况就是这样,再见!”

宋乃德:“喂,你知道张大龙是哪个区的?”

陈振东:“11区六套的,哪个乡的?这样子你叫个人到11区工地问一下哪个乡哪个村的。”

宋乃德拨通师部电话:“师部吗?我是宋乃德啊,我请黄师长接下电话,有急事,麻烦你去喊下子。” 


路上。凌晨。

宋乃德和郑敏之在路上扬鞭策马。

一个新四军战士骑着马在路上飞奔。

一辆吉普车在路上疾驰。


盐城。

一家大药房。

师部某供给部长下了吉普车直奔药房:“老板早啊,我们想买两瓶0.9%氯化钠溶液有啊?”

店老板:“这紧张东西,进几瓶早就卖掉了。”

供给部部长走出药店上车:“快,上新四军军部医院!”


张大龙家。

新四军战士在门口下马:“请问是张大龙家吗?”

张大爷:“是啊,是啊!”

战士:“你家儿子张大龙在工地上有病,现在转在东坎仁和医院,叫你们一家人到医院去看看。就这事,我走啦。”

“啊?”张大爷(大惊),“老奶啊!大龙媳妇啊、大孙子!快到东坎去!”

张大婶:“上东坎做甚?”

张大爷:“大龙有病在东坎呢。”

“啊!?不得了,那肯定不轻呢!”张大婶一听一吓朝地上一坐。

大龙媳妇哭了:“怎么的,叫他不要上工地去,拼得要去,快去看看啊!”

张大爷:“老奶吓坏了,这样子我用小车推她和孙子,离东坎二十里路,快走吧!”


盐城。

新四军军部医院。

师供给部部长抱着小纸箱走出医院大门:“买到啦!买到啦!快走啊!”

吉普车在路上飞驰。


路上。日。

宋乃德骑着马在路上飞奔。

吉普车在路上疾驰。

张大爷推着张大婶在路上直跑


工地上。日。

张庄村工地。

某民工一边挖土一边说:“大龙这回好了就好啦,死了不得了,这工地上影响大呐,宋县长也不得了啊。”

徐虎:“你说这大龙也是的,听我回去一说拼命要来,来了不能上工就不上工不也好么,这回把命掼得怎好。”

某民工:“宋县长他们还应该停工,把这夏天让过去就好了,大热天人在外边就容易生病。”

某民工:“这不能怪宋县长他们,海堤工程头已经开下来了,就得一气呵成,弄半半拉拉不弄了那不行。”


刘庄乡张家村。日。

地主:“这共产党不得了啊,不顾老百姓死活啦!东庄张大龙有病还硬讹上工地,现在不行了,弄上东坎看也没得用,昨晚死啦!”

村民:“你又瞎造谣,哪个说死了的?”

“嗨,我亲眼看见一个兵骑马来告诉张家的,看见人多呐。”地主说完又到别处去了。


黄克诚办公室。日。

黄克诚在看书。

唐棣华中午下班回来:“饭还没好吗?”

黄克诚:“好了,就等你,哎!宋乃德今夜大约两点钟打电话给我,说他工地上一个民工患重病,急需要生理盐水,就是氯化钠溶液。东坎没有,叫我立即想法子,我问了盐城,盐城没有。又问了军部医院说有,我叫供给部长去买,并叫他立即送到东坎。”

唐棣华:“老宋这回在海堤上遇到不少挫折啊,他这人做事就是有点要强,刚直不阿的。”

黄克诚:“你这话既对又不对,共产党初次建政,第一件大事,修筑海堤,如果不干好,不一气呵成,半途而废,我们在民众中就站不住脚,政权的根基就不牢。所以,宋乃德必须硬着头皮干,不能退缩。另外,一万多人的工地上工伤事故在所难免。”


医院。日

宋乃德到了东坎直奔仁和医院。

“人呢?现在什么情况?”宋乃德问陈振东。

陈振东摇摇头。

宋乃德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又去敲敲张大龙的病房。

(画外音):“大龙啊!你怎么的?妈妈来了!”张大婶进了医院就哭了,“大龙呢?我家大龙在哪里!”

陈振东迎上去:“您是张大龙的母亲?张大龙在病房,不要紧,您快坐歇息。”

张大婶:“我要看看我的儿子!在哪里啊?”

张大龙的妻子搀着孩子:“张大龙在哪里,我要看看他!”

宋乃德:“你们先坐下休息一下,张大龙在病房,医生在治疗,不准任何人进去。”

张大龙妻子:“我是他的亲人,我要见他!”

张大爷:“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不把我们看大龙?”

陈振东:“大爷,张大龙在病房,需要安静,暂时不能进去。”

“看看儿子,怎么着?我们进去不说话还不行吗?”张大爷抓住陈振东的衣服,“你们是什么干部,我家大龙有病,你们叫他上工地,大龙现在怎么啦?”

张家四口子缠住陈振东:“快说!大龙在哪房间?”

张大婶挨个病房找,看到门关着的就拼命敲。

走廊里聚集好多人。

门外,一个新四军干部下了车,抱着纸箱直奔医院:“药水到啦!药水到啦!”

陈振东(接过纸箱进门):“医生!药水到了!医生,药水到了!”

“快拿来!“张大龙的病房门开了,医生出来把药水拿进去。

张大婶趁机进了病房:“大龙,大龙!你怎么样?啊!大龙死啦!?大龙哎!我乖乖娇养的……”

张大龙的妻子和儿子、张大爷也一下子冲进病房哭着、喊着。

医生:“请你们赶快出去,病人需要安静。现在药水来了,张大龙有救了。你们不要哭啊,快把我们来输液吧!”

张大婶:“医生啊,我家就这么个独苗,大龙有个三长两短怎好啊,医生呐,请你们救救我的儿子啊!”

医生:“好!好!那你们先出去,我们肯定要救他。”

张大婶一家四口出病房。

宋乃德:“来,你们一家快坐下来休息一下。”

宋乃德、陈振东和张家四口站在病房门口谁也没有坐下。

病房内。

医生忙着给张大龙输液。

张大龙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

病房外。

人们还在门口站着。

陈振东在宋乃德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宋乃德:“张大爷,医生说有了这种药水,张大龙就会好的,你们不用担心。医生说这三瓶药水要到下午才用结束呢,天不早了,请你们到饭店去吃个中饭好啊?”

张大爷:“那老奶啊,你和孙子、媳妇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张大婶:“大龙这样子,我哪有心思去吃饭的,你把孙子带去买的吃吃吧。”

陈振东:“大爷、大婶你们在这里也没用,吃个饭我们再来好啊?”

张大婶:“你们要吃,你们去吧!”

宋乃德和陈振东耳语。

陈振东出去。

病房内。

挂在半空的药瓶,一滴一滴的药水不停的滴着。

一个医生耳边挂着诊器在张大龙心口仔细听。

病房外。

陈振东提着一个包和一个茶瓶来了:“买点烧饼、油条你们快来吃吧!”

宋乃德拿了个烧饼和油条给张大爷的孙子,突然站立不稳。

“宋县长,怎么啦?快坐下来。”陈振东连忙扶住宋乃德坐下,又去倒点水。

张大爷:“他是县长?”


指挥部。日。

陈宜芳:“报话机有没有办法联系到宋乃德他们?”

报务员:“宋县长他们在哪里?”

陈宜芳:“在东坎仁和医院。”

报务员:我们可以联系到东北行署,但医院没有电话,除非叫东北行署派人到医院去找他们。”

陈宜芳:“我是想问问工地上那个病人现在什么情况的。”

陈宜芳走出报房。

吴百卉在卫生室看到陈宜芳从门前走过跑到门口:“陈阿姨!进来玩玩吧。”

陈宜芳回头进屋。

吴百卉:“陈振东送那个民工到东坎不知什么情况?”

陈宜芳:“老宋也去了,今天夜里两点多钟吧,陈振东打来电话说那个民工病情危险,老宋立即骑马去了。”

吴百卉:“是吗,那个民工在我们这里就严重脱水,所以我叫他们立即转走的。如果死了影响大呐,当初宋县长就根据大家意见停工不也好么。希望这位民工有救啊。”

陈宜芳:“但愿如此!不管怎么说停工不行。”

吴百卉:“还有宋县长身体也很虚弱啊,患了疟疾也没得到休息,又风里来雨里去的不行啊!”

陈宜芳:“有什么办法,没法子?陈振东身体蛮好的,到底是小青年,血气方刚,经得住磨砺。”

吴百卉:“他,他也不行,处事有点武断、激进。”

陈宜芳:“不过陈振东对你是一见钟情呀,你和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吴百卉:“阿姨,我已经向他表白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陈宜芳笑着走了。


路上。

迎面走来管伯宁:“陈指导员,宋县长在工地吧!”

陈宜芳:“哪里,老宋凌晨三点上东坎去了,听说那个民工在医院不行了,他立即就去了。”

管伯宁:“唉,宋县长这回操透了心,没法子,如此情况,逼着干。不能停工啊,一停工整个社会舆论就满天飞,那不光是宋乃德的问题,而是共产党在阜宁的胜败问题。这位民工相安无事就好啦!”

陈宜芳:“现在我就着急,不知那位民工病况如何呐?”


仁和医院。日。

病房门开了。

医生:“张大龙醒过来了!张大龙醒过来了!”

张大龙一家一下子涌进病房。

“大龙,大龙你怎么样?”张大龙妻子喊着又把儿子平平拉到张大龙面前。

张大龙微笑着。

张大婶流着泪:“大龙乖儿子,你活过来了,妈妈吓死了,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去弄给你吃?”

张大龙微笑着。

陈振东立刻跑到另一个病房:“县长,张大龙醒过来了,哎吆哇,这下好了,有救了!”

宋乃德躺在病床上一拗起来:“真的!”说着两眼发黑,不能动弹。

陈振东:“县长,县长,你怎么了?”跑出去,“医生,医生请你快来看看县长不知道怎么的?”

医生进来给宋乃德把脉:“脉相沉弱无力,急需调养。你是县长吧,操心过度,导致体质虚弱,要多休息,弄点老鸡老鸭补补身子。你的那个民工已经脱离危险啦。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啊,生理盐水一输,再配点中药就好啦!”

宋乃德(抓住医生的手):“谢谢医生,谢谢你们。”

医生:“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要好好休养几天啊。再见!”

张大爷、张大婶进来:“感谢县长,我家大龙活过来了,让你们干部操心啦!”

宋乃德:“对不起二位老人家,我宋乃德照顾不周,张大龙生病我有责任,向二老赔罪。”

张大爷:“这也不能怪你们,原本是小病,拖重了,差点送命,这下好了。县长啊,听说你身体也不好啊,好好歇息,身体要紧啊。”

宋乃德:“走,看看大龙去!”


病房。

宋乃德来到张大龙病床前:“张大龙好点吗?”

张大龙:“好了,好了。听医生说,要不是你们想法买到什么盐水,我就没命了,感谢县长啊!”

宋乃德:“不感谢,应该感谢你,在海堤上出力受苦多少天,有病还坚持上工,好样的!现在你在这里好好休养,什么时候病完全好了,什么时候回去好啊。”


宋乃德病房。

宋乃德:“陈振东,工地上没人,我要你今晚立即回去。”

陈振东:“不行,张大龙病才好转,你又有病,这里离不了人。”

宋乃德:“你必须走,你不走我走!这里有医生,有我的警卫,你现在就走!工地,比我的命还重要,你知道吗!”


槐树下。日。

尖头洋庄上一户人家屋后一棵老槐树。

李学元来到树下东张西望,然后把一个纸条塞进树洞里,又拿起一个小垡头砸了一下后窗,急急忙忙走了。

晚上,徐瑞生鬼鬼祟祟跑到树下掏出纸条一看,疯狂地跑了。


《宋公堤》电影文学剧本

连载(十)

视死如归陈振东

“每闻潮声思宋公”

街上小巷里。

一个人敲门,门内北狼探头张望,二人进门。不一会二人出来,一个奔西一个向东走了。

八九个人在路上向东飞奔。

吴小集。日。

一个排的战士坐在东街头墙根,一边休息一边等牛大车。

街中间一家饭店。两个伙计在擦桌子、摆酒杯。

土匪小头目北狼和两个土匪在一旁小声交谈,然后把包间四周帷幔全都拉起来。

街头。

一个伪装饭店伙计的土匪:“诸位大兵,你们在此是等宋县长他们的吧?”

王排长:“对啊!”

土匪:“陈区长有令要宋县长到我们蔡家饭店吃饭,请你们快到我们饭店宽坐吧。”

王排长:“啊?好啊,那我们等宋县长一到就去。”

牛大车到了,王排长立即对郑敏之说:“刚才有人要宋县长到街上蔡家饭店吃中饭,说是陈区长叫的。”

宋县长在车上听得清楚:“陈区长叫的?有诈!快走!”

郑敏之下车:“我们如果不去饭店,他们肯定知道我们走了,必得派人追我们。”

宋乃德:“改道,向北,进青纱帐,快走!”

饭店。

一个土匪进入饭店,几个土匪围拢过来“怎么样?”

土匪:“准备行动!”

一个个掏出手枪子弹上膛。


路上。

郑敏之到旁边一家,不一会出来:“王排长,快从这里向后穿过一个大坟茔,向北就是黄河滩一片芦苇,赶快走!”

王排长:“战士们!快,护着牛车走这条路向北!”转身对郑敏之,“走,你快上车,保护首长。”

郑敏之:“车上有三个警卫员了,我去饭店。”

王排长:“啊!你去饭店干什么?”

郑敏之:“看看饭店什么情况,我要把土匪稳住。”

王排长:“那你怎么办?”

“你们快走,我自有办法。”郑敏之直奔街里。

宋乃德:“土匪马上追来,我们到芦苇荡不走,埋伏起来。车夫请你快点。”

车夫一鞭子下去:“二驐牛,驾!”

饭店。

郑敏之:“我们县长吃饭可有讲究的,要我先来看看。”

某土匪:“嗨,我们这个饭店可算是八滩向下海下第一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名师掌勺,五味调汤啊!快把你们的人马带过来吧。来,先尝尝我们的竹叶青酒。”

郑敏之:“好的,我就去。”

北狼:“慢,请你宽坐,我们去!”


芦苇荡。

警卫员:“首长,黄河滩到了。”

“快,下车!”宋乃德下了车,“王排长,你把战士一分为二,一部分埋伏在芦苇荡前边,一部分埋伏在后面,人家说包饺子,今天我们来个包粽子。”

王排长笑了:“同志们!集合。立正!报数!”(战士们报数),“单数的向前一步走!现在前边一队向北一百米处埋伏在芦苇荡;后面一队向南一百米埋伏于芦苇荡。由宋县长枪声为号。向左向右转,各就各位!”

“赶车师傅来一下。”宋乃德和赶车的耳语一番。


饭店。

郑敏之:“你们去带?他们见不到我定会溜之大吉的,你们这顿饭不就白费了吗,还是我去。”

北狼:“那,你们两个跟他一起去吧。”

郑敏之:“好,那我把这杯酒喝了再走。”


芦苇荡。

埋伏在北边芦苇荡的战士们子弹上膛,严阵以待。一条一丈多宽的路把芦苇荡一分为二。王排长伏在北边,不断向南边张望。

宋乃德和一部分战士埋伏在南边,他两眼紧盯南边的大路。


路上。

两个土匪和郑敏之到了街头一看一个人没有。

“啊,全都跑啦!”一个土匪抓住一个卖菜的老头,“刚才一帮当兵的哪去啦?说!”

老头用手指指北边。

土匪伸手对空一枪:“共军跑啦!”

郑敏之甩手一枪把土匪打死,身后土匪向郑敏之瞄准,郑敏之身子一闪,顺手一枪把另一个土匪打死了。

饭店几个匪徒大惊,掏出手枪直往西跑。

北狼:“往东,往东边跑!”

某土匪:“共军去八滩、东坎不是往西吗?”

“往东!”北狼边跑边喊,跑到被打死的土匪旁边,抓起一个土匪,“共军?共军往哪跑啦?”

土匪睁开眼向北指了指,眼一闭。

北狼:“追!”

路上,郑敏之拼命向北跑啊跑啊!远远望见芦苇荡那边路上有一辆牛大车。

郑敏之(画外音):“他们肯定埋伏在芦苇荡,我不进芦苇荡,我要切断他们的退路,关门打狗。”然后,身子一闪躲进路边沟里。

北狼追到黄河边时把手一竖,土匪们立即停住。

土匪甲:“芦苇荡里肯定有共军啊。”

土匪乙:“北边有辆牛大车呢,赶快追!”

北狼:“慢!你,你,两个人从芦苇荡走过去,到中间用火力侦查一下。”

两个土匪胆战心惊地走着,还没到中间就“啪!啪!”放了几枪,芦苇荡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战士们分散在芦苇丛中不动声色,一个战士被土匪乱枪打中肩膀,就用手紧紧抓住肩头。

两个土匪向南边土匪招手示意。

北狼:“芦苇荡没人,快,冲过去!”

宋乃德看得清清楚楚,等土匪跑进埋伏圈时对空“啪”一枪,芦苇荡两头枪声大作,土匪一阵惨叫死了四个,其余的转进芦苇荡。宋乃德和战士在芦苇荡中搜寻,北狼趁机掉头就跑。

郑敏之在沟边两眼望着北方。

北狼手里提着枪,拼命地跑着,还不时回头看看。

郑敏之举枪瞄准,一百米,五十米……“啪”一枪,北狼应声而倒,又挣扎着举起枪。郑敏之边跑边又是一枪,这个顾敦扬安插在八滩的土匪头目再也爬不起来了。

郑敏之跑到芦苇荡与宋乃德他们会合。

宋乃德:“一共几个土匪?”

郑敏之:“一共十一个。”

宋乃德:“你打死一个,我们打死九个,那跑掉一个。快,立即上路,走孟工、八巨到东坎。


工地上。日。

三十六里工地,一万多名民工在打夯。

一千多个硪石被高高的抬起,重重的落下。号子声,轰隆声震天动地。

天空乌云滚滚,东北风吼吼,海面上白浪滔滔。

陈振东、陈宜芳、管伯宁和监工在工地上快速行走。

陈振东:“这地方是怎么回事?”

挑土的民工:“这里的土被大雨冲掉不少,我们正在挑土补齐。今天夜里还要加班,估计明天下午才能打夯。”

陈振东:“原来是这样,辛苦你们了!我们一定要趁好天完成第六批夯土任务,看样子天还要下雨。”

民工:“陈指挥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决不拖后腿。”

陈振东:“管老,明天你就不到工地来了,趁这两天好天,抓紧运粮、运水,日夜不停。还要通知各工棚备足火草,不要一下雨就没饭吃。”

管伯宁:“谈我事情多呢,粮食要运,借老百姓一些工具要还,好多账要算,还要去银行。”

陈宜芳:“工地上有我和陈振东、江擎宇就行了,工程快结束,你把财务上的事情做好就是了。”


顾敦扬住地。

“砰!”顾敦扬(拍桌子):“该死的北狼,我的周密计划又被他砸了,唉!”

副官:“司令,我们的计划都破产了。眼看共党宋乃德的海堤就要大功告成了。”

顾敦扬:“不!我与共党不共戴天,黄克诚、宋乃德他们毁了我的庄园,杀了我的兄弟,我要报仇,我要把他们统统杀掉!”

副官:“据说宋乃德他们也知道司令的厉害,所以海堤上戒备森严,很难下手啊!”

顾敦扬在屋里走来走去:“外边的人不得进?干不了?(一拍脑门)有了!”

副官:“司令又有了什么妙计?”

顾敦扬:“这不叫什么妙计,这是我的最后一张王牌。”


工地上。日。

朝霞映红了大海,海面上金光闪闪。

远处三个人扛着铁锨在海堤上走着。

长长的,平平整整的海堤在阳光下黑里发红

宋乃德、陈振东、管伯宁走来。他们黑黢黢的脸庞在霞光的照射下变成深红色。仨人将铁锨插在土中,面对大海感慨万千。

管伯宁:“大海!我们终于胜利了。”

陈振东:“我们唤醒了老百姓,老百姓终于心悦诚服了!”

宋乃德将双臂搭在陈、管二人的肩头:“是我们的党唤起了人民,人民心甘情愿为我们风里来雨里去,出力流汗。”

陈振东:“人民是真正的英雄。”

管伯宁:“我们只不过是人民的一个公仆罢了。”

(画外音):“哦!上工喽----”

宋乃德:“这两天没下雨,工程进度不小啊。”

陈振东:“你去东坎一个星期,这当中下了一场大雨,两场小雨,下雨没停工,好天民工干活是打冲锋。明天,后天就可以封顶打夯了。”

三个人在海堤上铲土、平土。

三十六里工地,一万六千多民工挖土的、挑土的、推土的人山人海!


宋乃德办公室。晚。

陈振东进门。

宋乃德:“坐下,最近我不在家你吃了不少苦啊!现在告诉你一件事情,上级让你回区政府,你准备一下。”

陈振东:“回区政府?什么时走?”

宋乃德:“就这十四号吧?”

陈振东:“还有三天么,谁的决定?为什么?”

宋乃德:“八滩那边好多工作需要你去处理,八滩人民需要你,县委决定让你提前回三区。”

陈振东:“好歹我也是个工地上的指挥吧,得有始有终,工程还没结束,就叫我走,什么意思?”

宋乃德:“海堤工程接近尾声,不太忙了,那边需要你,你可以提前回三区上班了,就这意思,你也不要去多想。”

陈振东:“我来两个多月八滩相安无事,怎么突然要我回去?再有十多天就大功告成了,等海堤竣工了我再回三区不行吗?”

陈宜芳:“振东是工地总指挥,工地上离不了他,走了也不好吧。”

宋乃德:“我也不希望你回去,这是上边决定,不是我决定的。”

陈振东(拍了下桌子):“随他哪个决定也没用!我工程结束回去。”

宋乃德:“你这不目无领导,目无组织吧!”

陈振东:“你……我这是坚持工作,就这几天,不叫违法纪律。”

宋乃德:“你这不违法纪律是什么?”

陈宜芳:“你再和地委他们说说看。”

宋乃德:“陈振东同志啊,工程越是接近结束,我们越是要注意安全,防止敌人垂死挣扎,最后了,不能出问题啊。”

陈振东:“知道了,那我回去啦。”

天上月亮透明。

宋乃德夫妇将陈振东送出门外。

陈宜芳:“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陈振东(回头招手):“你们放心!”


工程指挥部。晚。

宋乃德:“我不在家一个星期,辛苦你们了。工程已处最后阶段,我们更要绷紧神经,不能掉以轻心呐,大家说说当前有哪些要紧的事,有什么遗漏的,有什么没做好的地方。”

管伯宁:“现在最大的事就是验收、核算。所有工程开支,要汇总,要公布,要审核;民工土方,你们江总、监工、乡长抓紧时间验收开据,我凭据和民工结账。”

陈振东:“等铲坎后进行总验收,复堆河里乡与乡之间留个坝埂子,一定要把它清理掉。过两天再开个各区乡带队人员会议,看看下边对工程上有什么反映。”

江擎宇:“海堤工程验收工作量不大,因为平时夯一次验收一次了。我江擎宇,作为一个工程师经历了韩德勤主持的海堤工程和宋乃德主持的海堤工程,我深深体会到,两个政党两重天。同样是一个海堤工程,其结果大不相同。我没有想到共产党人是如此的懂民情,识民心,时时刻刻与民众心连心。记得杨老亲自请我的时候,我是再三拒绝。韩德勤修的海堤使我伤透了脑筋,共产党新政权使我心存疑虑,我不能再留骂名于世了。通过两个多月的实践,我懵了,我醒了:国民党要失天下,共产党要得天下,我的话完了。”

宋乃德:“现在不谈这些,谈谈我们工程上还有什么问题,如何做好结束工作。大家继续说。”


海边。晚。

陈振东、吴百卉两人沿着海边慢慢地走着,走着。

吴百卉:“现在我心里很矛盾,希望你走,又希望你不走。”

陈振东:“我肯定不走,再有头十天就全部成功了,结束回三区不好吗?叫我现在就走,我还真想不通呢。”

吴百卉:“我也不希望你走啊,在这里天天看到你,等结束了你回八滩,我回天赐场。”

陈振东:“不,百卉,你曾对我说过,等海堤工程结束后我们就准备结婚的,你忘了?”

吴百卉一把抓住陈振东胳膊:“你!工程结束后,这‘后’字没有具体时间,一年两年没有限制啊。”

陈振东:“你!”

“哈!哈!哈!”吴百卉跑着,笑着。

陈振东追上了吴百卉,一下子搂住她,看着她:“百卉,我真的非常爱你!”

两人抱着吻着。

吴百卉:“振东,以后我也调到八滩去,和你在一起好吗?”

陈振东:“很难说,非常时期,我在八滩也未必长久。日本侵略者,虎视眈眈;国民党气势汹汹,形势严峻呐,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带领地方武装去打游击呢。”

吴百卉:“你到哪里,我到哪里,我是医生,你上战场,我在后方护理伤病员。”

两个人在海堤上慢慢地走着,谈着。

日落的余晖映红了他俩的脸。

大海哗哗作响。


树下。日。

晚上,徐瑞生偷偷来到尖头洋庄上一棵树下,将一个东西放进树洞里,立即走开。

李学元来到老槐树前,东张西望一下,从树洞里掏出一个纸条放进口袋离开。

路上,李学元打开纸条,纸条显示(特写):“7.28.7.30,14人回家。”看完后将纸条塞进嘴里。


工地上。日。

江擎宇,裴天明、汪克浪、监工、区乡长及民工一群人在海堤上验收。

汪克浪用长尺在量:“这是谁家的?72米”

某乡长:“三区淤尖乡的。”

江擎宇:“你们检查一下高度、坡度、夯实度达没达标?”

监工:“达标啦。”

汪克浪边写边说:“三区淤尖乡南堤长72米4990立方,各项都符合标准。来,你们都来签字。”

宋乃德、陈振东、陈宜芳在海堤上走着。

陈宜芳:“今天是7月28日是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南段6月20日开工,除去停工4天,24天阴雨,只用10天就竣工了。这是我们没有料到的。”

宋乃德:“民众是真正的英雄。你一旦把他们发动起来就会产生惊人的爆发力,不懂得这一点,就不了解民众。”

所有民工在海堤上铲坎、平土作最后一次修整。

二蜡嘴站在海堤上:“南海堤,笑眯眯,四平八稳在海边,龙王见了把头低,老百姓一看心欢喜。”

“乌----乌----”一架飞机从海上飞来,顺着扁担港低空向北飞行。

宋乃德:“卧倒!趴下!”

民工无动于衷,继续干活。

宋乃德拉住民工:“快趴下,飞机上挂着炸弹,大家全趴下来!”

飞机一闪飞过去了,到黄河口上空立即回头。

民工都抱着头伏在海堤坡上,。

“轰”扁担港方向传来一声巨响!

民工:“又是该死的韩德勤,这是第三次上我们工地来了。”

宋乃德(掏出怀表看):“差点四点钟了,我要上扁担港去看看敌人的炸弹炸在什么地方?”

陈振东:“给我去,你在家吧。”

李学元一愣。

宋乃德:“不,你在家,那也不要去。我顺便看看海堤和华成公司那边什么情况,小郑快去备马。”


陈振东办公室。晚。

李学元提着一个小罐子和陈振东回到住地。

陈振东:“你提什么东西?”

李学元:“你刚才吃剩下的鱼,我怕馊了放进小罐子里,挂外边墙上不好吗。”

屋里,李学元端着一盆水:“区长,您洗洗脚吧。”

陈振东:“小李,我们马上去陶家湾看看。”

李学元(大惊):“啊!洗过脚就应该上床睡觉啦!”

陈振东:“到陶家湾,还有岳家湾,看看飞机到那地方什么情况。”

李学元:“飞机就在扁担港扔一个炸弹,陶家湾那边没听见炸弹声音,县长叫你哪也不要去的!”

陈振东:“去!到那里就回来。”

科长于欣进来:“陈指挥我有好几张单据,一是几个行政人员外出吃饭、住宿;二是警卫员补助费,请你审核一下。”

陈振东:“明天吧,我要上陶家湾去下。”

于欣:“你给我看一下签个字,明天我和管伯宁结账呢。北边明天去吧。”

陈振东:“拿来,拿来。”

李学元偷笑。


芦苇荡里。

二十几个土匪在尖头洋西南圈野的芦苇荡里。

土匪头子谷子富(看表):“现在是六点五分,你们14个人必须在七点二十分,赶到尖头洋指挥部屋后隐蔽起来。你们放心,上峰派飞机在扁担港扔下炸弹是我们的计谋。此时宋乃德肯定在扁担港,七点三十分准时动手,尖头洋离这里多远?”

田兆玉:“七里!”

谷子富:“好,你们六点半出发,七点十分到达预定地点,我们七点二十五发信号,你们七点三十动手,成功在此一举,不成功不要回来。现在田兆玉带队,出发!”


陈振东办公室。晚。

屋内,陈振东看单据:“人员外出是为什么事的,没有注明。还要有证明人,你这个不行。”

“噢,有啊。(摸口袋)吆,小本子在桌上没带来。”于欣起身向门外走去。

十四个土匪隐藏在陈振东屋后草丛中。

田兆玉:“你们注意,如果门口墙上挂个小罐子,说明陈振东在屋里。四个人在这里守候、接应,五个人从东山头出击,五个人从西山头上,到门口四个人把守门外。六个人进屋。”

于欣走出门外,李学元也跟了出来看怀表:七点二十。

“啪!啪!啪!”西南方向打出三颗信号弹,然后又不断的发出枪声。

屋内,陈振东从腰中拔出手枪。

李学元进屋:“区长,好像是六垛方向传来枪声,你和于科长有事,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陈振东把枪插进腰间:“天黑了,你注意安全。”

李学元来到屋后。

李学元小声地吹着:“哇!哇!”(蛙声)

隐藏在草丛中的土匪回应:“叽!叽!”(蟋蟀叫声)

李学元立即跑去和土匪耳语一番。

土匪给李学元一支手枪。

李学元慢慢地走到门口:“区长,没什么,枪声远着呢。”

陈振东在屋里仔细看单据。

李学元快步走到陈振东面前,用枪对着陈振东:“不准动!举起手来。我埋藏你身边几个月了,就是为了这一天。”

屋外,于欣到了门口,听到李学元的声音(画外音):“陈振东,我们的人就在屋外,你已经被包围了。”

屋内,陈振东顺手抄起一条长板凳:“李学元你想干什么?快把枪放下!”

于欣一甩枪冲进屋里,枪口对着李学元:“李学元!你昏得了,快把枪放下!”

屋外土匪已到门口,李学元露出得意的奸笑。

说时迟那时快,于欣一勾扳机“啪!”李学元印堂开花。

门口一个土匪对着于欣一枪,于欣倒地。

旁边屋内,阎为易和吕惠民在床上,听到枪响两人立即起身,冲出门外向陈振东办公室走去。把门的土匪以为是自己人,阎为易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人“啪啪!”两枪,两个土匪毙命。

屋内,陈振东在和六个土匪搏斗。

田兆玉:“要活的,找绳把他绑起来!”

屋外,阎为易、吕惠民和另外两个土匪交火,一个土匪逃跑了。

屋后四个土匪冲到门前用枪顶住阎为易、吕惠民后背:“不准动,把枪放下!”


扁担港。晚。

“三连集合!”“警卫排集合!”

宋乃德:“西边的枪声,肯定又是顾敦扬派人来搞破坏的,看样子敌人还不少呢。张得海你带领两个排火速赶往六垛,守住六垛街头;陈宜芳你带领警卫队向西北,追寻枪声的地方;我带领一个排立即前往指挥部!不管谁发现敌情打三颗信号弹为号!出发!”


路上。夜。

土匪头子谷子富得意地站在路边。十几个土匪押着陈振东、阎为易、吕惠民。后边两个土匪抬着于欣。

一个土匪望望天,跑到谷子富面前:“二当家的,我们走错了,应该往南,,你怎么往北啊?”

谷子富:“我们这叫击南声北。让那些共军在南边痴猫守瞎窟去吧,我们往北边桃园角,然后,上船走海路保险,快走!”

某土匪:“二当家,这个共军快要不行了。”

谷子富:“是吗,放下看看。共军小子,可以啊,你打死了我们的李学元,对不起我先送你上路了。”

于欣睁开眼怒视着土匪:“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土匪,人民不会饶恕你们的!”

一个土匪拔枪对准于欣。

谷子富:“不得开枪,给他扔到河里去!”


海堤上。日。

天空乌云滚滚,海面上巨浪翻腾,无数海鸥在低空中翱翔,哀鸣。

宋乃德瞪着大眼,绷着脸走上海堤!

管伯宁走上海堤。

陈宜芳带着警卫队来了。

江擎宇、王玉书、汪克浪、裴天明、马国权来了。

新四军战士来了。

成千上万的民工走上海堤!

面对汹涌彭拜的大海,人们悲痛!哀思!愤怒!


杨芷江家。日。

一辆吉普车在路上飞驰。穿过东坎,越过八滩到了杨庄。

车上下来一个人,直奔杨芷江家大院。

家丁通报,杨芷江出来迎接:“哎呀,黄师长来也,多日不见,快请屋里坐!”

黄克诚进屋坐下:“杨老,海堤上出事了。”

杨芷江:“海堤上?出什么事?”

黄克诚:“区长陈振东被顾敦扬绑架了。”

杨芷江:“啊!顾大胡子这个东西胆不小了啦!”

黄克诚:“我想请您老人家…..”

杨芷江(把手一竖):“这还用你说吗?顾敦扬这个东西!与共产党为敌,就是与人民为敌,他没有好结果啊。起初我对共产党有点将信将疑,通过这次修筑海堤,才充分认识到共产党是完全彻底地人民大众谋福祉的!我是亲眼目睹啊!军书正旁午,兴言筑海堤。筹赀罄思虑,勘线逐涂泥。手足成胼胝,面目又黑黧。况复廉而明,高风不可跻!”

黄克诚:“老人家,一路保重。”

杨芷江戴上礼帽,拿着拐杖:“小王,我们走!”


顾敦扬住地。日。

会客厅里。

顾敦扬:“杨四爷,你弄错了吧,我怎么能去抓陈振东呢?我现在是个避难之人,哪敢同共产党作对啊。”

杨芷江:“哎呀,顾司令不要再兜圈子啦!你把陈振东放了,共产党会宽容你的,我会在共产党面前担保你。”

顾敦扬(拍桌子):“不提共产党不来气,我对共产党是恨之入骨,他毁了我的庄园,杀了我的兄弟啊。你在我面前还提共产党?共产党给你什么好处啦?”

杨芷江:“顾敦扬,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应该为自己留条后路吧。阜宁解放了,共产党建政了,你躲在射阳,认贼作父,继续与共产党为敌,你是罪上加罪啊!看在我和令堂曾有共事之交的份上,你高抬贵手放了陈振东,对你是大吉大利啊。”

顾敦扬:“好个杨芷江,你口口声声说共产党好,国民党对你也不薄啊,老蒋看你是法政大学毕业,委任你塞北关监总督,后又是青岛盐务公署使,还在河南、河北、安徽等地任过职,那时何等的风光啊,怎么就投靠了共产党呢?”

杨芷江:“国民党贪污腐败,不顾老百姓死活,老蒋我是看透了,不得人心;共产党光明正大,一心为老百姓,为国为民,难道不好吗?”

顾敦扬:“你既然相信共产党,投靠共产党,分明与我为敌,还胆敢来为共党分子说情,来人呐,把这个杨四老头轰出去!”

杨芷江:“顾敦扬!我再说一遍,你放了陈振东,方能保你一条小命,你若杀了陈振东,那你的死期也到了!”


宋乃德住地。日。

陈宜芳在桌上写着什么,吴百卉进来一头扑到陈宜芳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陈宜芳:“百卉,别哭,坚强起来!”

吴百卉:“阿姨,振东出事我也有责任,要是我劝他回三区,也许不会有这事。他告诉我领导要他提前回三区,他坚决不同意,我也没多说。”

陈宜芳:“陈振东同志我是知道的,性格倔强、刚毅,你说了也没用。今天一早黄师长就去请杨芷江杨老,到顾敦扬那里要求他放了陈振东,不知什么情况?地委杨纯在积极组织营救。”

吴百卉:“阿姨,振东还能回来吗?”

陈宜芳:“这个…..最近,敌伪比较猖狂,在盐城、阜宁等地大举‘扫荡’。前两天离这里不远的蔡桥就遭到敌人的大洗劫。战乱年代,非常时期,革命者随时随地都会有生命危险,我们要有这思想准备。”

吴百卉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陈宜芳:“百卉,擦干眼泪,挺起来!准备着总有一天要把这些汉奸、日本的走狗,千刀万剐!统统消灭!”


顾敦扬住地。

躺在椅子上的顾敦扬撅着山羊胡子。

副官:“带进来!”

手锁脚镣的陈振东,被两个土匪押进来。

陈振东挺然屹立,刚正不阿。(特写)

顾敦扬:“啊,八滩的陈区长,我也是八滩的,按说你还是我的父母官呢。你们怎么这样对待陈区长,松绑!”

匪兵给陈振东松绑。陈振东活动一下肩膀,怒视着顾敦扬。

顾敦扬走到陈振东面前:“哎呀,让你受苦啦。听说你还是华侨,你父亲是菲律宾的富商巨贾啊!你和那些穷鬼混在一起真是可惜啊。”

陈振东:“就是因为他们穷,我才带领他们消灭你们这些土匪、恶霸,使穷人过上好日子。”

顾敦扬:“你这是异想邪说吧,你才华出众,年轻有为,我这人非常爱才,你如果归顺我,保你青云直上,飞黄腾达啊。”

陈振东:“呸!你做梦去吧!”

顾敦扬:“我真纳闷共产党给你什么好处?”

陈振东:“共产党为国为民,一心抗日救国,无比伟大,所以我崇拜共产党信仰共产党。而你们这帮汉奸、走狗,专门剥削和欺压劳苦大众,我们坚决要把你们这帮祸国殃民不得人心的卖国贼全部消灭掉!”

顾敦扬:“唉,真是人各有志啊。你们反对我又有什么用呢?”

陈振东:“你无恶不作,现在又投靠日本当了汉奸,罪加一等。人民决不会饶恕你的!”

顾敦扬:“你今天是我的阶下囚了,还敢嘴硬!我会把你扔下大海喂鱼,年纪轻轻的,你不觉得遗憾吗?”

陈振东:“共产党人,视死如归!我为筑堤而来,今为筑堤而死,死得其所,谈何遗憾!要杀要剐随你们。要求你们把我带到海堤上去,我要与人民的海堤永远作伴!”

顾敦扬:“你,你…..拖下去大刑伺候!”

陈振东镇定自若,大义凛然地走了出去。(特写)


工程指挥部。日。

宋乃德:“同志们,今天我们召开修堤委员会最后一次会议,可惜缺了一位重要人物(特写:会场中每个人悲痛的面孔。),杨芷江老人家亲自去和顾敦扬面谈,要求他释放陈振东,现在还没有消息。万万没想到一个贴身警卫竟然反目,真是一个悲痛地教训啊!今晚会议主要就是工程结束了,大家都要回头望一望,有什么遗留问题没有。管伯宁同志,你这两天最辛苦,和民工账目都算清了吧?”

管伯宁:“结束了,所有账目全部结清,告诉大家我们的海堤工程总造价,总支出是五十一万六千三百八十四元。所有费用不到原来预算的六成。”

宋乃德:“真没想到工程这么大,困难这么多,经费一点没超支啊!田老,您在八滩辛苦了,一个人加工那么多粮食,还负责运送。八滩那边有什么账啊没算的想想。”

田厚斋:“没有,我们平时就把一笔一笔账目结清了,应该没有遗漏吧。”

宋乃德:“以江擎宇为首的五位工程师,你们辛苦了!我代表修堤委员会,代表阜宁县政府感谢你们!(起身,鼓掌),海边的环境,工作中的困难,生活上的不便等等我就不多说了,平时还挨我们批评、指责,真是难为你们了。我们有什么没做到的,或者你们有什么要求说说好啊?”

江擎宇:“我代表几位同仁感谢修堤委员会,你们对我们非常客气,非常的尊重。你们高薪聘请我们来,我们很多地方做得不够。现在有一个要求或者建议吧,海堤工程全长90多华里,历时77天,这么大工程,应该有个标志吧?”

宋乃德:“什么意思?”

江擎宇:“比如说立一个碑,记载什么工程,什么时间开工?有谁负责,简单的修建过程,什么时间结束?有必要写点大事记,让后人了解,不好吗?”

宋乃德:“江总,你这个建议是好的,但我认为没有必要。这个海堤能否起作用,能否挡住海啸,还要时间和实践来检验,让广大人民群众去评说,立什么碑啊。不过,我有个想法,成立一个‘海堤防护委员会’负责长期管理,逐年检修,常年维护,这倒很有必要。陈宜芳同志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宜芳:“在我们修筑海堤工程的整个过程中,首先感谢黄克诚师长,从开始到结束,从钱到粮,有求必应。考虑我们治安几次派战士来,医生护士需要多少来多少。亲自带领干部战士到海堤上来劳动好几次啊。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工地上出了几次敌情,我有责任。但是我们的警卫员除了混进我们队伍的李学元,其余战士都是尽心尽责,特别是郑敏之同志,敌人几次要对老宋下手,都被郑敏之识破了,化解了……”

某警卫员:“报告!外边有位老大爷要找宋县长!”


海堤上。日。

宋乃德骑着马在海堤上走着,临走前他要再看一下海堤。

天阴沉沉的,海浪特别响,东北风已经刮了好几天。

郑敏之:“首长,天气不好啊,大风,大雨,大浪又要来啦。”

宋乃德:“是啊,每年这个时候都刮东北风,都有大潮,不知今年潮头怎样,海堤能否支持得住。”

崭新的海堤在阴天里显得黑黝黝的,犹如一个巨大的钢锭一样横在大海边。

郑敏之:“这样的海堤应该支得住。据说一个潮头也就半个钟头时间,支得住半个钟头就没事了。”

宋乃德:“那就谢天谢地了,驾!再到前边去看看。”

宋乃德来到黄河入海口,正巧涨潮。汹涌的海水野马般的奔进黄河,一里多宽黄河上白浪滔滔。

郑敏之:“要是没有海堤,海水就像这样涌进村庄涌向整个大地啊!”

宋乃德:“走!再去看看民工。”


工地上。日。

民工们在复堆河里整修河道。

某个乡某个村民工在休息。

一个民工在数钱。

民工甲:“王大重子又数钱啦,差不差啦?怕人家偷去哦,一没得事就数数。明天回家把一半给自己媳妇,把一半给弟媳妇,别忘掉啦!”

大家哈哈大笑。王大重一本正经地还在数。

民工乙:“那他女人晓得就把他打死啦!”

民工丙:“看,县长来了,大家快起来做活!”

宋乃德下马:“工友们都在做啊!”

民工队长:“今天是最后一天,海堤上没事了,就来把复堆河里清理一下,明天就班师回朝啦!”

宋乃德:“你们辛苦啦,多少天来,起早摸黑,重活累身,有时风里雨里还不停工,感谢你们呐!”

民工队长:“县长啊!要说感谢,我们得感谢您那!您到阜宁第一件事就是修筑海堤,这是天大的好事啊,阜宁人民感谢你,沿海人民永远忘不了你!”

民工们:“感谢宋县长!”

宋乃德:“不,这是党和人民叫我做的,感谢党,感谢人民!你们东西收拾好了,明天一路平安啊!走,再到扁担港看看!”

两匹马在海堤上“嘚嘚嘚!嘚嘚嘚!”奔驰着。


海边。

狂风怒号,暴雨如注,天连地,地连天,远处什么也看不见,一个接一个巨浪轰击着海岸。

长长的海堤横在海边,黑里发亮在风雨中时隐时现。


村庄。日。

一颗大树刮断了倒在路边。

一户人家屋里门窗关得严严的。

张大爷:“老奶啊,炕干粮!”

张大婶:“炕干粮做甚?”

张大爷:“准备逃命,今夜肯定有大潮,你听这风如棍擂的样子,不得了啊!”

张大婶:“那叫大龙他们三口到陆堆头他二姑家躲躲,我们就在家,随它去,新海堤修好了,不碍事。”

张大爷:“不碍事?再到碍事时你就来不及啦!大龙!大龙!快起来,你们一家到你二姑家躲一躲,今夜要上大潮啦!”

张大龙:“外边这么大风雨上哪去噢,海堤修好了,还怕什么!”

“万一海堤不行呢?不听老人言,性命在眼前,快起来!”老大爷拿起棍,“不走就打你了,我就这么个孙子,才七八岁,不走得了吗?”

儿媳妇:“大龙,那我们就准备走吧。”


海边。夜。

“轰!轰!”巨浪一个接着一个的撞击着海堤,激起两丈多高的浪花,又重重的落在海堤上。(特写)

海堤岿然不动,安然无恙。

大风,暴雨,狂浪!

一分钟,两分钟……持续了一个小时。


海堤上。日。

天亮了,雨停了,风还在刮着,海浪还在响着。

中山河的老百姓跑上海堤。

六合庄的老百姓跑上海堤。

岳堆湾的老百姓跑上海堤。

尖头洋的老百姓跑上海堤。

扁担港的老百姓跑上海堤。

九十华里的海堤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山人海。

某小孩:“喔,这浪花多大呀!”

某青年:“我说的嘛,这个海堤肯定能挡住大潮,你们看整个海堤简直是毫发无损呐!”

张大爷跑到东边堤坡下边看看用手量量:“不简单啊,今夜这大潮比去年那海啸的水头还高一尺二呐,不是这海堤我们海边又要死得若干人呐,宋县长是我们的大救星啊!”

老奶奶:“这下我们海边子孙后代好啦!你们这些孩子喳,以后,这里就没有海啸啦,你们不要忘记宋县长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声吟诵起来(画外音):“由南到北一条龙,不让咸潮浸阜东。从此无有冲家祸,每闻潮声思宋公!”

张大龙跑到父亲面前:“你说今夜有海啸的呢?”

张大爷:“做梦没想到风雨那么大,没上海啸啊!”

张大龙:“昨晚我就说了,这海堤修好了,没事啦,就放心的睡觉吧。你就不相信。”

张大爷:“好啦!这下沿海老百姓有救了,太平啦,永远不会上海啸了!宋县长大恩人呐。”

海浪一个接一个的撞击海堤。

民众在海堤上谈笑风生。

张大爷的孙子平平:“爷爷,这大海堤是谁给我们弄的?”

张大爷:“是宋乃德宋爷爷!”

平平:“噢,宋爷爷!”


张大爷家。日。

“准备吃中饭啦。”张大婶收拾好桌子盛了一碗饭给孙子:“小平平,来,这碗饭你端到那个小桌子上给宋爷爷吃。”

平平:“啊!宋爷爷在哪里呀?”

张大婶:“宋爷爷在我们的心里,他给我们修了大海堤,海水就不会上来了。我们要感谢宋爷爷,记住一吃饭就要想起宋爷爷,知道吗。”

“知道啦。”平平端着饭走到小桌前,将饭碗放到桌上:“宋爷爷吃饭啦!”


海堤上。日。

宋乃德走上了海堤,面对大海感慨万千。

画面背景:(陈振东在工地上;管伯宁在工地上;黄克诚在工地上;无数民工在工地上。)

民工推着小车,上面放着席子、铁锹、被子等在海堤上由南向北一个接一个地走着。

童声合唱(画外音):“从南到北一条龙,不让咸潮进阜东。从此无有冲家祸,每闻潮声思宋公。”

九十多里的海堤,一万六千多民工,一个接一个地从宋乃德身旁走过。

宋乃德向民工们挥手致意!(剧 终)

(作者:施浩山   编辑:罗会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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