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患者交朋友的医生

自贡首届“十大最美志愿者”罗南渝

       对医务人员和医疗机构来说，医患关系是医德、医术和医患沟通技巧的综合反映。它既是百姓热议的话题，也是管理部门和医疗机构努力探索的课题。在第二个中国医师节前后，笔者采访了自贡市第三人民医院内科副主任罗南渝。作为四川自贡首届“十大最美志愿者”之一，罗南渝行医36年，其在处理医患关系上的诸多做法，或可引人思考，给人启迪。

       变患者为朋友 2019年8月16日上午，顶着烈日，罗南渝来到家住原油毡厂平房宿舍的一个患者家里。这天是周五，罗南渝轮休。多年来，他极少在周末休息：周六，他长期主动值班，因为值班专家相对少些；而周日，这往往又是他带队下乡开展免费义诊的日子。

       该患者名叫陈惠君，因小儿麻痹症，自小只能以轮椅代步。2008年上半年，她感觉身体慢慢消瘦，手脚无力，连拿水杯都困难，并且经常恶心想吐，便去医院诊治。大半年中，她先后经七八名中西医生诊治，得出的结论要么是糖尿病，要么是心肌炎等，而在多番治疗后，病情始终未见好转。在一次查房时，罗南渝遇见了又来就医的陈惠君。经过详细询问和查看病历，罗南渝当即判断出她患的是甲亢病。经过一周的住院治疗，陈惠君出院，回家继续吃药，每周只需来院检查两次。三个月后，她已完全康复。

       在家中，坐在轮椅上，陈惠君精神很好，有说有笑。交谈中得知，她体重早已恢复如初，双手还能做事。令人诧异的是，她称呼罗南渝不是罗医生，而是大哥。原来，当初住院时，罗南渝不仅没有嫌弃她是残疾人，而是像大哥一样关心她。“大哥说话很随和，也很风趣。在我住院期间，他不仅关心我的病情，治疗很仔细，也关心我的生活，总是嘘寒问暖。从那时起，我就把他当成大哥了。”即使在陈惠君出院后的十年间，罗南渝仍多次来到她家，或是了解病情，或是与陈惠君夫妇聊天。陈惠君说，他们不仅是朋友关系，更是兄妹关系。

       刘小东，贡井区建设镇人。15年中，先后因糖尿病休克五次。用他的话说，是罗大哥救了他五次。

       2004年某天，刘小东觉得身体开始消瘦，经常恶心呕吐，还伴有尿痛、腹痛、成天口干舌燥等症状。一周后，他因昏迷被急救车送往医院。最初，他被诊断有胆结石和胆囊炎，需做手术。罗南渝被请去做术前会诊，提出应先做血糖检查。结果发现，刘小东的血糖高得吓人，有20多（正常人在6左右）。糖尿病确定了，刘小东转到内分泌科，经过一周的降血糖治疗，腹痛、尿痛等症状消失，出院回家。

       采访时，刘小东利用午休时间匆匆赶来，他正在贡井区某建筑工地打工。一见罗医生，他就开起玩笑，根本不像是我们平常所见的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刘小东说，由于自己没有坚持打胰岛素，或是没有按时吃饭，后来又曾昏迷过四次。每次昏迷时，妻子就会去找罗大哥，因为他们信任他。15年来，他和罗医生始终以朋友相处，自己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感谢他，只能偶尔带点建设镇的土特产来，聊表心意。

       总是替患者着想 贡井区盐马路东风社区，患者张丽家中。

       没有预约。天气太热，进屋后，张丽用她自己做的凉糕来款待我们。

       两年前，张丽因身体浮肿，手脚紫黑像茄子并且溃烂、痛痒，全身乏力等症状，多次前往市内外医院诊治。成都华西医院诊断她患有脉管炎，但治疗效果不佳。这天，在市内某医院骨科，刚刚在检查中被排除患有骨癌的张丽遇见了前来与同事交流的罗南渝。知晓她的奇怪症状后，罗南渝对她做了检查，发现她心跳快而乱，便问她心脏感觉是否良好。张丽说，自己有心脏病，因是先天性的，所以早就放弃了治疗。交谈中，罗南渝又得知她腰背还有胰腺肿瘤。这是否与糖尿病有关？进一步的检查证实，张丽血脂果然偏高。

       心脏病、糖尿病、脉管炎……罗南渝的思路越来越清晰，随后建议张丽，同时治疗心脏病和糖尿病。见她和家人半信半疑，罗南渝解释说，你心跳快，心跳不齐整，可引起心房颤动，进而引起血栓，造成血管阻塞，营养和能量难以随血液循环到达手脚等部位；同时，糖尿病也导致你体内营养外泄……在罗南渝的说服下，张丽接受了新的治疗方案。不到半年，她的病情大为好转。如今，张丽不再卧床不起，不仅做家务，还能带孙子。

       从半信半疑到完全信任，张丽经历了这样一个心理转变。自己病情好转后，她还介绍一些亲朋去找罗南渝医治，甚至还说服了从不去医院看病的丈夫。

       采访结束前，张丽的儿子张璇主动对我们说：“每次陪母亲去治病，都感觉罗医生没有架子，很亲和。看他说说笑笑，其实是在减轻我母亲的心理压力，让她对治疗充满信心。他总是替患者着想，从头到尾没让我们多花钱、走弯路，去做那些毫不相干的检查和治疗。”

       我们临行之前，张丽听说罗南渝明年就要退休，恋恋不舍地说：“别退休啊，让我多活两年吧！”

       先治“心病” 再治疾病 有人说，罗南渝是个“摆师”（摆谈大师），不少病人是被他“摆”好的。其实，在医治之外，医生与患者沟通，也是一门艺术。

       在罗南渝的办公室，我们采访了清洁工殷德芬。她每天6点过就开始打扫办公室、大厅和走廊的卫生。

       殷大姐告诉我们，在她来院工作的6年中，只要轮到罗医生上班，他都是早早到来。医院规定白班医生8点开始工作，而他总是7点刚过就开始接待患者。“6年来，我从未见他与患者争吵，相反，更多是见他与患者们聊天说笑，就像熟人一样。感觉他什么都问，哪怕是一些与病情无关的事情。经过摆谈，有的患者进办公室心情沉重，出门时一脸轻松。”

       罗南渝曾进修过医学心理。他说，通过与患者无拘束的交流，能更多地掌握他们的病情和生活习惯，也能打消他们的负面心理，增强对医生的信任和治疗的信心。患者的心理往往与正常人不同，怀疑、顾虑、恐惧、焦躁、沮丧……这些都对治疗不利。如果能让他们有良好心态，配合治疗，就成功了一半。先治“心病”，再治疾病，是罗南渝行医中的一贯做法。

       在罗南渝办公室，挂有20多面患者赠送的锦旗。锦旗上，除了“医德高尚、医术精湛”的字眼，还有所写很特别的：“你总把病人当作最亲的人。是贫困者你会解囊相助……心中只有更好治病救人。”——病员李俊厚、钟祖元敬赠（2018年8月）；“人民的好医生。”——光大街患者王为民（2018年2月22日）。

       除了锦旗，患者来信、留言就数不胜数了，仅择数条。

       患者母强：“你是我见到的最好的医生，对病人百般热情，问寒问暖，无微不至。如果都像你那样，中国的医患关系就不会……”

       自流井区荣边镇林利丹：“罗医生技术好，态度好，我在他那看病10来年了……我是一个甲亢病人，两个小孩都是在罗医生的帮助和建议下生下来的，孩子们成长得非常好。”

       贡井去桥头镇陈学兰：“在我就医过程中，罗医生十分详细地询问我以前的病况，耐心解释一切疑问。现在我的身体情况较以前大为好转。”

       患者李宏逵：“罗医生仔细看过检验报告，耐心询问我的病情后，决定让我不打胰岛素，只吃药……三年中，我每次去复诊，罗医生都仔细询问，耐心解释治疗进展，告知注意事项，同时调整用药量。现在，我完全和健康人一样，生活、工作都充满激情。感谢你，罗南渝医生，为你点赞！”

       东锅退休职工林国强：“在整个诊病过程中，（罗医生）态度和蔼，语言亲切，充分展现了医者、学者的风范。”“寒风料峭的清晨7点，细雨纷飞，三医院二楼罗医生的诊室里就已灯火通明，人头攒动，那亲切熟悉的说话声已在走廊上回荡。那一声声询问，一声声叮咛，给患者带来春风，带来温暖，带来希望！”

       看到来信和留言，我们对罗南渝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罗南渝却笑笑，轻描淡写地说：“三医院有光荣的传统，是自贡市最早成立的国立医院，历来注重医患关系。我在这里工作了30年，是我的荣幸。作为医者，应有大爱之心，精湛之术；作为三医院的员工，我们应该为她增光。治病救人，医者充满快乐，而能快乐工作一辈子，此生也就无憾了。”

      （编辑：罗会清）